第96章 混摸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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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盛说:“不可。虞瑁乃虎狼之徒,收留则伤人矣。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前者若非虞瑁干扰甄龙,怎解毕氏商团之祸。今他穷而投我,岂能安藏其他心?”

    郑戬说:“兄长心肠忒好。虽然如此,也要防备。”

    周睿率众,迎接虞瑁,入至周府,礼毕看茶,坐下商谈。

    虞瑁说:“自从离开赵氏商团后,虞某四处流浪,诸商不能相容。于是没有固定之所,亦无固定生意经营。近因甄龙不仁,侵犯毕氏商团,承蒙周公力救毕牾,虞某因扰乱而分甄龙之心,不料反遭奸计,损失惨重。某走投无路,今来投奔,共谋生意,未审尊意如何?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毕公新逝,无人管领毕氏,因令睿权摄毕氏事宜。虞公之才,令人刮目相看,令周某佩服。今幸虞公至,按礼应当相让与有才能的虞公。”

    遂将毕氏商团大印送与虞瑁。

    虞瑁正待要接之,扫眼旁人,只见马骉、郑戬怒目而视。虞瑁佯笑说:“周公才能比起虞某强千万倍,怎敢担此重任?”

    周睿又让。祁原说:“强宾不压主,请周公勿疑。”周睿方止。遂设宴相待,收拾宅院安下。

    次日,虞瑁自行设宴,宴请周睿。周睿与马骉、郑戬同往。饮酒至半酣,虞瑁请周睿入后堂。马骉、郑戬随入。虞瑁令妻女出拜周睿。

    周睿再三谦让。虞瑁说:“贤弟不必如此。”

    郑戬听了,瞋目大叱说:“我兄德高望众,你是何等人,敢称我兄为贤弟!”

    周睿连忙喊住,马公急忙劝郑戬出来。周睿与虞瑁道歉说:“我弟喝多了,请别见怪。”

    虞瑁默然静听。须臾席散。虞瑁送周睿出门,郑戬又从旁道出,大喊道:“虞瑁,你是甚东西,何德何能,敢与我兄套近乎。”

    周睿暗示马骉把郑戬劝住。

    次日,虞瑁来辞周睿说:“蒙公不弃,但恐令弟辈不相容。某当别投他处。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您若离开,某罪大矣。劣弟冒犯,另日当令道歉。近邑太元有一店铺,乃周某昔日经营之处。若不嫌弃地方小,权当歇息,如何?日常生计,尚可应付。”

    虞瑁谢了周睿,自引众人往太元县安身而去。

    各位看官,您道郑戬为何对虞瑁这么大的气愤?

    原来,郑戬与虞瑁有仇。

    十几年前,那时郑戬年幼,虞瑁逼郑戬之姐郑岚成婚,既逼死郑戬之父郑阪,又使郑岚在迎亲花轿中自缢。

    郑戬之父,叫郑阪,经营木材生意,常在窦州、葛州等州府县贩卖木材;郑戬之母,叫吴蕾;郑戬之姐,叫郑岚。

    郑阪为人朴实,说一不二,对于答应的事,必须坚决做到。比如,与人相约在子时,决不到丑时;答应给银十两,决不拿九两。

    且喜舞文弄墨,并不精于文墨,爱收藏字画。

    郑岚漂亮,修眉皓齿,玉骨冰神,身材苗条,婷婷袅袅,性格温雅。且知书、识字、能写、绘画;挑描扣绣,女工针指,无所不会。

    郑阪夫妇常道:“我女决不嫁与俗人为妻。”

    先为郑戬娶了一个儒家之女,叫吴敏;又要为郑岚择一个儒家之男。

    崔煜长得眉目疏秀,举止端雅,极其聪明,又肯读书,只是家事清寒。其父叫崔隽,是一个秀才。

    郑阪见其人品,访知其才学,要将郑岚嫁给崔煜。遂叫媒婆说媒。

    其父崔隽力辞,对媒人说:“如今人都是势利眼。只贪图娶妻攀富家。却不知攀富带来恶果:不是傲慢公姑,就是华于衣食。若要依着,则不能满足;若不然,则不安其室。故此不要攀高。”

    媒人回来告诉郑阪。

    郑阪说:“此言差矣!我女郑岚向来知书达礼,绝不象其他富家之女。不论财礼厚薄,就要崔煜当我的女婿。”

    虞瑁之父,叫虞紫,自恃是财主,世代经商丝绸,祖上积累财富,家中算是当地富裕之家。

    其富裕程度,可以从穿着鞋子可以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家中有的人穿有名皮匠做的鞋。

    这种鞋用绸缎做里子,丝织的条带,缘饰鞋帮的底边,绒线织成的布条装饰鞋的上边,轻便舒适,美观大方。

    还有的穿精细麻皮做的鞋,这种鞋的边上编织着柔软的香草,底上垫着香草鞋垫子。婢妾都穿熟皮鞋和丝鞋,仆役穿细软的头尖有鼻、带有装饰的鞋。

    真是鞋里藏富!虞紫喜结交乡宦。

    如今闻郑岚才貌双全,决定要儿子虞瑁娶郑岚为妻。也差媒婆到郑家提亲。

    郑阪寻访得虞家。

    得知虞家有三个儿子,虞瑁排行老二,虽然聪明伶俐,但是脾气暴躁,不爱读书。先生教读书,不敢教读一句书、写一个字。

    虞瑁长到十三四岁,却一字不识。这边钻馆,那边荐舍。今日做破承,明日做起讲,择日作文字,没有一个字是他写的。

    聒不知羞耻,只要一开口,便俗气呛人。是人都会藏拙,虞瑁又不会藏拙。之乎也者,信口雌黄。人为他脸红,他脸却不红。

    长到十五六岁,花街柳巷,酒馆赌场,无处不到,喜欢做买卖。及到考试,家中为他寻关系,先生为他攀高枝。明用暗使,使去不少银子。

    虞瑁及到不进,又大言不惭地说:“不识得我新文字,取不着我真文才。我还瞧不起科举考试,长大了我去经商,当一个大商人。”

    从不肯改这张狂妄嘴。

    对虞瑁不学无术,虞紫不仅不管教,而且极其纵容,娇生惯养,赞赏地说:“我这样一个好儿子,要配一个极标致极能干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于是请媒婆访问,不拘远近,须访得人家好女。

    这不,恰寻访着郑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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