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五章 初露锋芒(2)-《春山夜行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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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然不是啦!可这时候,不是也得是。翊王若有其事地回道:“父皇你也知道,儿臣自幼就羡慕三哥能画画,可儿臣呢,一直没这方面天赋,心中一直深感遗憾。一日去画院,偶然得这位姬画师指点,对画有了新的认识,这才时常跑去画院找姬画师讨教。”

    “哦?看来姬画师不像自己说的那般只是个画院的末流画师,对画有自己的高见呢。孝礼,你呢?你又是为何总往画院跑啊?朕没记错的话,你可是讨厌画画的。”

    “回父皇。儿臣自问对画一无兴致,二无天赋,去画院,纯粹是为了躲清静去了。您也知道,母妃为了给儿臣选新王妃,隔三差五地找儿臣说话,说白了,就是变着法儿相亲。儿臣烦了,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。听说画院里平日里除了纸墨摩擦声,一片安逸,正是个躲清净的好去处,所以儿臣便去的多了些。常去,总得想个名目嘛,这不就说是想跟画院的画师学学画。没想到,竟传出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。”

    孝礼这理由听上去荒唐,可也算事实。俪贵妃近半年来在宫中不断举办宴会,说是闷得慌,找人聚聚,热闹热闹,可实地里,也确实是在为孝礼物色新王妃,前段时间,还让自己为孝礼和鲁国公府的五小姐赐婚呢。尊贵如袁氏兄妹,怎么会要个庶女做王妃,还不是看上了鲁国公府的威望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磊落。”皇上转脸对着姬晦文道:“姬画师,当真如此?”

    “确如二位殿下所言。”她所言皆为二位殿下入画院时的由头,画院中人皆可作证。至于二位殿下会作何解释,她事先并不知情。幸得他们顺着自己的话说了各自的理由,还未露馅儿还未露馅儿……心里刚缓和了一下,突然……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!”皇上怒了,席间所有人皆屏住呼吸,“来人!”

    有内官捧着一个锦盒来到姬晦文身前,锦盒中的东西应声落地,在她身前落了一地。那些东西中,有翊王送给她的墨盒,朱钗,有昭王强行要她收下的珍珠手串,还有那幅她为昭王画的自画像。以她的等级是没有资格为皇子画画像的,画了就是僭越。可她是被逼的。又能找谁说去……

    “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?!”

    孝翊见状,起身声辩道:“父皇,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给朕闭嘴!一会儿再跟你算账!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!”

    昭王本也想声辩一下,见此,只得屏息以待,静观后事。

    “一个小小画师,勾引当朝皇子,祸乱宗室,其罪当诛!来人,拖下去!斩了!”

    这么快吗?这么快就要死了吗?这也太快了吧,姬晦文兀自凌乱中……

    “父皇!父皇!父皇!父皇万万不可啊!那墨盒是儿臣为了感激姬画师的指点之功才赠与她的,至于那朱钗……朱钗……朱钗是翊王妃的,我此前出门时不小心在衣兜里发现的,离开画院时不慎遗落在了画院,说好了下次取回,后来却忘记了……姬画师与儿臣之间清清白白,坦坦荡荡,从无僭越之举啊!父皇!父皇!”

    昭王见状也跪求道:“父皇!画像是儿臣逼迫姬画师所画,画院中人皆可做证。手镯亦是儿臣逼着姬画师收下的,一切都是儿臣之过,姬画师从未有过僭越之举,望父皇明察!”

    “看看,诸位都看看,这就是朕的好儿子,一个撒谎成性,一个毫无廉耻!好,真好!”

    席间,顾铭屠始终注意着晟王的一举一动。任宴席上波涛汹涌,晟王兀自镇定,不为宴席上的一切所动,甚至连翊王被皇上斥责,恐要受罚都不为所动,只有微微蹙眉以示担忧了事,对那姬晦文的一切没有丝毫关注。难道不是吗?难道自己猜错了?

    此时,陈继良开口了,道:“皇上,今日乃春望之宴,还是不见血光的好。”

    此次宴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验证那姬晦文是否与何家有关联,可临到被拖出去处斩,姬晦文都不见丝毫反抗,反倒是一幅视死如归之相,这不是何家人该有的选择。晟王席间对姬晦文一事漠不关心,也不似与此女有关系。本就无意杀戮,此次陈继良出口,皇上便借坡下驴,饶了姬晦文死罪。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。姬晦文受笞刑,被赶出了画院。昭王和翊王分别被禁足府中三月,以思已过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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