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伪善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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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病,暂时不能回家,便在京城求医,治病调养。
住了半年,风流病方才痊愈,然后起身归家。又在路途上染了风寒,回家不上一月,便一命呜呼哀哉!
赵轩素爱此子,因哀痛致病,相继而逝。
赵顺妻子马淑,在两年之内,也患病而亡。只留得赵梓这小孩子,年方三岁,被伯父赵旭收养。
赵旭与余雯成亲以后,好几年都没有生子,就把赵梓当作亲儿一般看待。赵梓到了十二岁,赵旭便教赵梓学做生意。
赵梓聪明伶俐,凡看银色,拨算盘,略一指点,便都晓得。赵旭甚是欢喜。
是年,余雯亦生下一子,取名赵虎,爱如珍宝。到赵虎六岁时,赵梓已十七岁了,买卖精通,成了赵旭店中得力帮手。
赵旭给赵梓寻了媳妇,她是余雯的表侄女卞钰。卞钰因幼时失去父母,被收养在赵旭家。先为义女,后为侄媳。
亲上联姻,亲上加亲,愈加亲热。虽说是侄媳妇,但如与亲媳妇一般看待。
赵梓成亲之后,夫妇俩算是恩爱。余雯见丈夫店中有了赵梓做帮手,意欲叫儿子赵虎读书考取功名,将来光庭耀祖。
余雯之想法,遭到赵旭强烈反对。
赵旭说:“你看我弟赵顺,花了父亲不少银子,读书求取功名不成,反而因坐监弄出病来,白白地送了性命。我们平民百姓,应该安分守己,若妄想当官,就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未有自知之明。”
余雯闻言,就罢了这念头。一遭被蛇咬,十年怕草绳。
赵旭只因父亲赵轩被段玮欺骗了,以读书为戒,并不叫赵虎读书,只略识了几个字,便就罢了。
因中年得子、生儿颇迟,余雯对赵虎,姑息迁就,娇生惯养。赵虎渐渐长大成人,文又文不得,商又商不得;不文不商,不伦不类,总之不成器。
看那赵虎外貌,就不属于善良之辈。彪形大汉,鸱目虎吻,凶神恶煞,让人不寒而栗。
直至十五岁时,赵旭看赵虎,终日游手好闲,无所事事,便逼其在店中当伙计。赵虎平日懒散惯了,怎么可能受如此拘束?
赵梓看赵虎看不惯,便和妻子卞钰商议,说:“赵虎啥都干不来,我这样帮伯父做生意,将来得的好处都被赵虎占尽了,我们得不到一点好处。不如早点先与其分开居住,然后再自立门户做生意。”
卞钰点头应允。
赵梓又说:“女人与女人好沟通,而且余雯是你表姑,啥话都好说。你抽空给她说一说,看看她的态度如何。”
卞钰乘间对余雯说:“赵虎弟弟已经长大成人,将来还要娶媳妇,我怕家中住不下。何不早点让我们另外找房住?”
余雯说:“你说得对,我与丈夫商议。”是夜,赵旭回家,余雯便把这话对赵旭说了。赵旭慨然应允,即另买一所住房,让赵梓夫妇居住。
赵梓那时已26岁了,自分开居住之后,仍在店中当帮手,只是朝来暮去。因赵梓已经独立生活,赵旭便按照规矩,照店中伙计之例,同样给赵梓支付薪水。
这样又过了一年,赵梓天天都在想:“伯父给的薪水极少,自己还是应当脱离伯父,另立门户做生意,这样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。”
一日,赵梓对赵旭说:“侄儿我既然已经分居另过,每天开支甚巨。虽承伯父给薪水,哪里够用?我想求伯父划些本钱,自己去经营。”
赵旭闻言,沉吟不语。
原来,赵梓以前在店中日久,手中已有些私蓄。
自分居以来,时常私约主顾在家做买卖。有人见之,告诉赵旭,要提防赵梓。
赵旭半信半疑,今日见赵梓忽然提出单干,心里好不痛快。
赵梓见伯父许久不应,又托人劝说赵旭,说得赵旭都烦了。赵旭便摆了酒席,请众亲友来共同面议。亲友既至,依次坐定。
赵旭说:“先父及亡弟,去世之时,侄儿尚还小,全靠我抚养他成人,娶妻完聚,又用心教他学生意,才有今日之势。”
众人点头,算是赞同赵旭的开场白。
赵旭咳嗽一声,又说:“侄儿要分居,我就另买屋与他住。分居之后,我就给他薪水,并不曾亏他。”
众人又点头。
赵旭端起桌上茶杯,喝了一口茶,润了一下喉咙,又说:“不想侄儿今日忽然提出要单独做生意,又要我支付本钱给他经营。众亲友说一说,我应该怎么办?”
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,只是拿眼睛看着赵旭。
见无人应答,赵旭又诉苦地说:“我今已年老,儿子尚小,将来应该靠谁来帮衬?”
见赵旭说了这么久,而且情真意切,赢得了一些人同情。有人便站出来说:“赵梓若要单独做生意,这样不是不可以的。”
又有人说:“赵梓给赵旭写一张供膳文书,按期还赵旭养老金,然后赵旭再给赵梓借些本钱。”
赵梓闻言,腾地站起来,强烈反对,说:“众长辈,且听我说,我从小以来受伯父教养,岂有不知感恩之理?但对这个方案,我不同意。”
众人急问其故。
赵梓又说:“祖公公在世之时,从未把家产划分开。如今家父早亡,没有得其一分家产。家母死时,我还幼小,还留下衣服首饰等,也不知去了哪里?”
赵旭欲解释。不等其开口发言,赵梓抢先发言,接着说:“这样,伯父应当给我一半本钱,此是我应该得的,怎么说是借?”
亲友哑然。赵旭听罢,实在忍受不住,勃然大怒。
赵旭说:“你父亲在世之时,费的银子最多。聘请先生、屡次考试、纳监坐监等费用,都是在我店中支取的。我都有账目记着,难道说没有分财产么?”
赵梓刚要反对,赵旭没等赵梓开口,又说:“还有,我父亲拖欠了许多客债,都是我一个人还清的。若非我早夜辛勤,勉强撑持,这店业久已开不成了。”
这时,有亲友替赵梓问:“刚才赵梓说,他母亲留下的首饰衣服等,是如何处置的?也请报个账目。”
赵旭答:“马淑死后所遗衣饰,根本没有多少,抵了丧葬之费,还不够数,还是我补的差额。”
赵梓说:“据伯父这般说,我母亲家私衣饰都没有了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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