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捉贼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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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亥说:“那贼人从你家来来去去,你竟然说不知情,这说得过去吗?偷东西还算小事。若持刀伤及本官,那就是大事了。这贼人与你脱不了干系,你肯定是赖不掉的,赶快把盗贼交出来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谭风说:“小人到哪里交盗贼,还请老爷开恩,请捕快通缉!”

    赵亥说:“你胡言乱语蒙骗本官。那盗贼分明是由你家任意出入,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不知情,这是何道理?又叫捕快到何处通缉?”

    吩咐家丁张龙、李昂,将谭风押起来,严刑拷问,不交盗贼不放人。

    原来,那盗贼当时慌乱,从课税衙门逃入谭家,误入后园,见追兵急来,无何躲藏;又见靠墙立有一棵大树,绿阴稠密;遂顾不得体面,像猴子那样爬了上去,直到树顶,缩做一堆,从外观上看像个鸟巢。

    家丁来到谭家庭院,拿着灯笼火把,只照下不照上,四处搜寻,当然寻不着。

    两边搜寻已过,那盗贼然后爬下树来。其时谭风已被拿去,前后门户洞开,便悄悄地溜出了大门,故此,便不知盗贼来踪去迹,反而害了谭风一家性命。

    赵亥清点了所失银物,让差役将其罗列出来。

    次日,唤亲信家丁邝谨、王保,暗地里调查谭风家境及背景。包括平日都干些啥,家里还有哪些人,有没有亲戚在外做官等内容。

    不几日,邝谨、王保回话,说:“谭风祖籍踵州,靠卖地赚得第一桶金。后来迁居于此,以杀光猪卖肉为生,积累了万贯家财。生性耿介,还算本分。有二个儿子,年纪尚小,家仆有几个。无人在朝中做官。”

    赵亥闻说谭风家财万贯,心中起了贪念之欲,说:“我看他就是个恶人,怎么算是本分?他住在衙门隔壁,又他家里进来盗贼,不得不让人怀疑。”

    又问张龙、李昂:“他供出盗贼了吗?”

    张龙、李昂知道谭风家境富裕,关押谭风期间,伸手索要贿赂。

    谭风在监牢里,自认为没有做盗贼,问心无愧,怎肯贿赂一文钱、招待一滴酒?就像一块厕所里面的石头——又硬又臭,油盐不进。

    张龙、李昂见榨不出油水,遂怀恨在心,想起前日鲁阳抗税之事,谭风曾说“只需一把杀猪刀,便可捅他几个窟隆”的话,如今赵税吏额头被伤,正与其言相合,不是谭风做贼人又是谁呢?

    想到这里,张龙便将前情禀告。事实上,谭风说的这句话,虽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从来未曾当真。但有耳则闻,使得谭风有口难辩。

    赵亥早有耳闻,如今被张龙提醒,正是火上添油,更无疑惑,大叫:“原来如此,这盗贼可去可从,如今一目了然。”

    便亲自审问谭风:“我在此为官,又不曾为难你,可以说我与你无冤无仇,做贼也就罢了,为何要来行剌于我?”

    谭风高声称冤诉辩,不肯承认。赵亥叫张龙动用重刑,张龙喝叫众差役,将谭风整个身子夹起来。

    众差役一声答应,将谭风拖翻在地。将全身套上夹棍,两边尽力一收,谭风便昏了去。李昂向谭风身上泼了一盆冷水,又把其头发揪起,谭风渐渐醒来。

    赵亥恶狠狠地问:“赃物藏在何处,从实招来!”

    谭风睁圆双眼,喝道:“你冤枉好人。我从未做过贼,招啥呢?”

    赵亥大怒,骂道:“这贼奴如此硬朗,我不会饶了你的。”喝叫敲打一百棒头。众差役狠狠地打罢,赵亥又来逼问。

    谭风高声叫嚷道:“即使你打死我,我也不是贼。”

    赵亥说:“你这贼子,耍什么硬骨头,再硬,硬得过刑具么?还不如招供了罢!”见谭风身体虚弱,叫差役暂时放了夹棍。

    又唤张龙、李昂过来,吩咐:“我想这赃物,必在谭家。你俩人带人押他去家搜一搜。”

    又回顾差役,讨过空白册簿和数十张封皮,交与张龙、李昂说:“谭家所有东西,无论粗细贵贱,都登记在册封好。一丝一毫,都不许擅动。并带谭家妻子儿女及家仆来见。”

    此时谭风受尽重刑,已经遍体鳞伤,精神委顿,毫无力气,双脚无力行走,众家丁将其扶出。

    张龙、李昂带人到谭家,言明搜查。谭风妻子秦卉,叫冤叫屈,哭得死去活来。张龙、李昂根本不予理会。

    令谭家所有人,都集中在一间空屋里,不得出入。叫众差役动手,从内至外,掀天揭地,倒箱,翻柜,仔细搜寻。

    即便是老鼠洞、粪坑中、猪圈里,掘地三尺,没一处不搜到。搜查结果并无赃物。

    然后,把谭家中所有东西,点验登簿,一切封册停当。

    又用一条长长的绳索,将谭风妻子秦卉、长子秦冬,并三个家仆、一个杀猪的大工叫谭铁、一个卖肉的伙计叫王希,皆被绳缚,带到税课衙门。

    留下一个丫环、两个老妈子看家。次子谭春,因前几日到了踵州舅舅秦浩家里,始得逃脱。

    此时,天色已暮。赵亥未歇,坐于堂上。

    里里外外,灯烛火把,照耀如同白日。张龙、李昂带秦卉等一帮人来见,回禀,没有搜寻到赃物,并将登记造册的账簿呈上。

    赵亥打开簿册一看,上面所记载之财帛衣饰、器皿酒米等众多,皆为值钱之物,说:“谭风只不过是一个杀猪的屠户,怎么有这么多值钱的家什,必是往日盗取来的,无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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