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做局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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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,甄龙面请周义,给周睿白银两千两,又叫白忠、夏柏同行。周睿辞别周义。周义送别。

    周睿到馆舍,连夜收拾行礼。是夜,蔡贸密见。

    周睿说:“舅爷勿忧,需要忍耐,不可一蹴而就。对甄龙动手,不可莽撞,得寻找时机。此次离开,正是计划之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蔡贸依依不舍:“请多多留意,别辜负了周义。”

    等蔡贸走后,马、郑二人问:“兄长出行,何故慌张?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这是逃走之时机,趁甄龙还未变意之前,动作搞快点,否则甄龙一旦意识到此,我等则失去机会。”

    次日,天还没有亮,就催白忠、夏柏二人一同上路。

    时梅夡、钟熜从外面回来,知周睿已走,慌忙入见甄龙,说:“甄爷何故放走周睿?”

    甄龙说:“他帮我搞定耿岘。”

    梅夡顿足疾首,说:“过去我出主意不留周睿,甄爷您没有采纳。今日又给予白银,犹如放龙入海、纵虎归山也。将来想要吃掉他,越来越困难了。”

    钟熜说:“甄爷即使不吃掉掉周睿,也不能让他跑掉,就得把他软禁起来,让他有才华无处施展拳脚。”

    甄龙然其言,遂令张嵎带家丁将周睿追回。张嵎应允而去。

    却说周睿行进间,见张嵎追来,问:“你来此何事?”

    张嵎说:“甄爷让你回去,别有商议。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我已给甄爷说,为他办事。你可即回,为我说明情况。”

    张嵎自忖:“甄爷一向与他要好,今日只叫我追回去,不是让我动武。只是将他言语回复即可。”

    遂辞周睿,领家丁而回。回见甄龙,备述周睿之言。甄龙犹豫未决,梅夡、钟熜说:“周睿不肯回来,可知其心已变。”

    甄龙说:“不怕,我有白忠、夏柏二人跟随,量他也不敢如何。”

    遂不再追周睿。

    且说周睿回至太元县城,牛富、曹政、黄盛迎接,欢天喜地,大设宴席,接风洗尘。令马骉探听耿岘消息。

    马骉回报说:“耿岘玩性过盛,他手下得力干将钱壻、吕埊都离他而去。其势甚衰,欲把绿珠交给王翽。王翽派人请之,耿岘收拾东西,经太元而至果州。”

    周睿闻之,叫人在主要路口守望,见耿岘至,立即报告迎接。

    不几日,耿岘一行人至。周睿带马、郑二人迎接,见其灰头土脸,不无沮丧。周睿问其何故。

    耿岘说:“在来的路上,遭到钱壻、吕埊二人抢劫,抢去不少银两,幸好跑得快,才不至于抢光。”

    当夜,周睿安排酒宴。席间,喝得高兴,周睿说:“耿掌柜,受惊了。明日陪你好好玩玩牌,给您压压惊。”

    听说玩牌,耿岘兴致盛浓,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次日,周睿设局,打麻将。那牌局,都是人为操控。先让耿岘赢,赢得眉飞色舞;后让耿岘输,输得连滚带爬。

    耿岘输完随身银子,又把产业押上,全都输光,并且写了质押契约。周睿遂得耿氏产业。赌局完毕,周睿派人把其送回旅馆。耿岘已是有气无力,气息奄奄,一丝尚存。

    时值盛夏,耿岘归旅馆,脸色苍白,浑身发冷,内心燥热,遂赤身裸体躺在地上。想起近日光景,悲从心来,流泪不止。

    觉得无脸见人,遂吞下绿珠,顿感口干舌燥。即叫随从罗宇,取水止渴。罗宇贪念绿珠,取来凉水,放下毒药,耿岘一口喝下,大叫一声,吐血而亡。

    原来,罗宇是耿氏商团的三掌柜,管理财务,负责后勤,自命不凡,颇为自信,却自尊心极强。

    对于像罗宇这样的人,当然拒绝别人触犯其弱点。尤其是在众人面前,把自己的生理缺陷或者忌讳的事当话题,更是反感异常。

    然而,耿岘眼高手低,自私自利,成天考虑的,是自己的利益,而不在乎别人感受。在管理上,粗线条式的,大大咧咧,对此有失探究。

    犹如马车轱辘自动转动,不去琢磨细琐情节。

    耿岘脾气暴躁,不近情理。人家越忌讳,越不放手,给手下得力干将分别起了绰号,并以此为乐。

    比如钱壻精明,便称为“猢狲”;吕埊头发稀疏,便叫“瘌子”;罗宇个子矮,便喊为“地萝赵”。

    “地萝赵”是地里的萝赵,一半埋在土里,一半露在土面上。

    倘若拔出来一看,矮小胖壮,两头小中间大,浑身回滚,又矮又丑,形象难堪。身材矮小的人,听到如此绰号,当然大为恼火。

    罗宇每天到耿氏上班前,总是幻想自己长得高高大大的。走在路上,对高个子总是多瞧见几眼,煞是羡慕。看他那种恨不长高之心态,真叫人心酸。

    但对罗宇来说,谈不上心酸,他是非常认真的。

    在每天幻想时,虽然一次次落空,而且是永远的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罗宇虽然年过四十,早已过了长高的年龄,但他一直抱有幻想,也算一种自我安慰。

    而这种幻想与安慰,别人如果说上一句“地萝赵”的话,就是让他绝望。不啻是在用锥子猛剌他的心,他当然要怀恨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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