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义子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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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蒋锐说:“列位都是经商的,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难道连这个宝贝都不曾认得么?”随后,就把这块石头之价值,绘声绘色地述说了一番。

    原来,这块石头,不可多得。虽然外观看起来,与普通石头无异,但里面是玉石。当然不是普通玉石,而是一块比玉石更值钱的奇石。

    奇在哪里?奇在弥勒佛藏在里面。天然形成,不经雕刻。

    众人听罢,似信非信,眼神迷离。

    蒋锐见此,就叫仆人拿火来烧。一烧,那外面的泥土,纷纷扬扬掉落下来,果如一尊弥勒佛显现出来。

    只见那弥勒佛,身着菩萨装,双脚交叉而坐,后以左脚下垂,右腿曲屈,右手扶脸颊,袒胸露腹,笑容可掬。

    把弥勒佛放在暗处,浑身通透,红光、绿光、黄光,闪闪烁烁,光彩夺目。众人见了,惊得目瞪口呆,伸着舌头,好久都收不回来。

    蒋锐得意扬扬地说:“此乃莫说无价之宝,至少价值连城。价值何止万两银子,起码百万、千万以上都不止。今日幸好遇见,得之者无心耳,也算我与弥勒佛有缘分。”

    众人心惊肉跳,再也坐不住了,议论道:“难怪在写契约时,反悔时他要改写成罚金千倍。这确实是稀罕之物。早知如此,应该多要些价罢!”

    蒋锐看见众人脸上变了色,又叫家仆抬一个缎箱。除马骉外,赠送每人绸缎三端,说:“谢谢各位,拿回家做件衣裳穿,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意。”

    又摸出散碎银若干,送与每人一砣,说:“这点银子,请你们吃茶。”

    单独给马骉碎银稍大点,绸缎九端。

    马骉同众人欢喜作谢辞别,蒋锐送至车上。

    在车上,作为谢意,因张运允许其搭车,还有担保等缘故,马骉给张运二十两银;又因执笔写契约,马骉送给朱默十五两银;其余每人包括马夫在内,送银五两,见者有份。

    众人甚是欢喜,意外得了这些银两,像做梦一般,忙称谢不迭。

    有人说:“只是便宜了蒋掌柜,看那石头这么值当,马兄确应再出高价。只得一万两,真是太遗憾了。”

    马骉说:“常言道,知足常乐。我随路搭车,没有想到得了意外之财,平空有此一财运。财运天注定,不必强求。若非蒋掌柜识货,我也只当把石头当成废物扔了。还亏蒋掌柜指点才明白,怎能昧心而争高价乎?”

    众人都附和称赞:“马掌柜说得极佳。看得出来,忠厚、老实、本分,是人之善,故该有此富贵,这是老天有眼啊!”

    车队又开拔了。路途中,因沾了马骉之光,又得了马骉银两,众人对马骉态度好了起来。吃饭,让其坐上首;坐车,让他坐好位。

    总之事事顾着,像待贵宾那样侍候。这些当然不提。

    一连行了数日,行至葛州府泰祥镇境内。

    张运说:“马兄,我们在此别过。这儿离葛州不远,请慢行!”

    马骉千言万语,汇成一句道谢。张运车队往东而去,马骉望北方葛州而行。

    背着装有一万两银子的箱子,马骉步履艰难,像蜗牛那样,行走缓慢。

    路过一个集市,马骉买了一匹马跑路,又买了一把利刀防身。骑着马,腰佩刀。独自行了半天,忽然大雨倾泻而下,衣裳被淋湿。

    天色将晚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。但见远处有一处宅院,马骉快马加鞭,到彼借宿。前去扣门。少顷,门开了,却是一位老人。

    马骉具明来意。老人说:“快请进。我叫王宓,世代居住于此。久闻马掌柜大名,今得相见,实属天意。”

    王宓将马牵入后院喂养。又带马骉入屋内,拿来换的衣裳,递给马骉,说:“看你衣裳被打湿,恐怕着凉。这是我儿的,将就换下。”

    马骉道谢。把湿衣脱下,放在火炉上烘烤,换上干爽衣服,将箱子放在身边,不离视线。王宓又叫家眷煮饭,弄点下酒菜,置酒相待。

    夜晚来临,正喝得高兴,忽然看见一位年轻人,带着数人,径直入内。王宓说:“我儿,过来拜见马掌柜。”又对马骉说:“这是我劣子,叫王强。”

    马骉问何来。王宓答:“出去打牌而回。”

    王强见过马骉,打了一声招呼,又偷偷地瞧了一眼马骉身旁的箱子和利刀,便离开了。王宓流着眼泪,说:“我家世代勤耕务农。惟有这个儿子,不喜欢干农活。成天游手好闲,喜欢打牌搞赌博,输多赢少,终究要把我家业败了。”王宓担忧地说。

    马骉说:“我看他模样挺聪明的,不如叫他经商,说不定能混出名堂。”

    王宓叹道:“他要是愿经商,那是不在话下。却是怕吃苦受累,不愿为之。也许是我从他小时候开始就骄惯坏了,现在已经扭转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马骉亦跟着叹气:“唉,聪明没有用在正道上,确实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酒毕。马骉和衣睡下。半夜醒来,睡觉不着。忽然闻听,撬开窗户的声音,进来一个人影,至马骉床前。

    马骉提刀起床,把那人吓了一大跳。点亮灯,一看,原来是一个蒙面人。马骉冲上前,展开一个箭步,出拳将其打倒在地。

    蒙面人来了个嘴啃泥,直叫喊求饶。马骉从背后,反扯其双手,骨头被扯得直响,把面罩揭开,视之,原来是王强。

    马骉怒斥:“深更半夜,你来做甚?”

    正要发作,王宓奔至,说:“请马掌柜息怒。不肖之子,行偷盗之事,罪该万死。无奈老翁晚来得子,靠他养老。请您宽恕!”

    马骉说:“此子果然不学好,正如您所学的那样。看在您的面子上,暂且饶了他。下次若再被我发现,一定不会宽恕的。”

    说毕,歇息。

    次日,王宓向马骉作揖,说:“我儿昨晚多有冒犯,但您宽宏大量,我深表感谢!”

    马骉说:“请把他叫出来,我好好教育他。”

    王宓气得顿足:“唉,他今天一早就离家了,现在不知何处?”

    吃过早饭,马骉欲付食宿费,被王宓止之,说:“古人说,有客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我家粗茶淡饭,烂床臭褥,只要客不嫌弃,就算好的,更不用付银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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