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伢行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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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聚集恶党,潜伏道路,候谢清、邱白等商人入市,百计诱至,邀夺货物,名为代卖,实资中饱,玩空手套白狼之花样。

    谢清、邱白二人不从,饥馁嗟怨,与其争论,遂被殴打,遭拳脚相加。

    邱白被当场打死,气绝身亡。告官则费时日,更加亏本。谢清无可奈何,至日暮不得价,悲愤交加,遂徒手而归。

    回来报告萧泰,萧泰咬牙切齿,发誓报复。

    却说萧泰之弟萧民,性刚好酒。在巴州开钱庄,基本打开局面,生意日渐兴隆。却遭致隔壁曹氏钱庄大掌柜苟仁、二掌柜庹踪嫉妒。

    苟仁为人狡猾奸险。萧民与其有业务往来,累相会,少不了喝酒应酬。

    某日,酒后,见萧民穿着打扮不俗,出手阔绰,苟仁起了歹心。

    苟仁对庹踪说:“俗话说得好,慈不掌兵,义不聚财。我看萧民慈善好义,诚直无智,何不以智术笼络之,将他钱庄搞到手呢?”

    庹踪出主意:“此人,酒色财气,无所不能,须以此下手。”

    苟仁称赞庹踪说得对。怀揣着此阴谋,平日里,苟仁、庹踪二人,还经常送礼物给萧民,并轮番请萧民喝酒出去吃饭,吃罢便去打麻将、逛窑子。

    起初,萧民以为苟仁、庹踪是好意,便没有多在意,皆薄来厚往以答之。

    萧民的妻子,叫姚丽,美丽而且聪明,早就看出了苟仁、庹踪的阴谋诡计,说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此二人耍‘鬼把戏’,相公您要小心点为妙,不参加或者少参加他们邀约的应酬聚会。”

    萧民轻描淡泻地说:“没事,他们不过是想和我搞好关系,方便业务往来。”

    时时饮月福,打平和,邀庆纲,招饮殆无虚日。芳晨佳景,邀与同游;夜月清凉,至茶楼,私谈竟夕,或打麻将至通宵达旦。

    时间一长,萧民果然中其奸计。

    酒色财气,就像慢性毒药一样,慢慢浸入骨髓。晚上热衷于赌博嫖宿,白日哪里还有精神经商?于是,就从早晨睡觉,至傍晚起床,晚上接着吃喝玩乐。循环往复,而不间断。

    苟仁与庹踪轮流看店,做生意,凡事皆有代理;而萧民白天睡觉,却没人替他掌柜,则不事买卖。

    萧氏店内终日虚无掌柜值守,伙计有时做不了主,又不见萧民之人影子,有客来店,只得无商而返,而转至苟仁钱庄。

    由此,萧氏钱庄生意渐渐萧条。

    姚丽跪地地上,流着眼泪,苦苦哀求道:“夫君,收手吧!我求你啦,再不收手,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萧氏钱庄伙计赵帆、石峰等人,跟随萧民经商多年,是其心腹,也上前劝说。但怎么说,怎么劝,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因为这时的萧民,对于吃喝玩乐,已经养成了习惯,已经成瘾成癖,已经改变不过来了。像温水煮青蛙那样,一步一步走向死亡,而竟然丝毫都不曾察觉。

    萧民渐穷于用,向苟、庹二人借。

    二人来者不拒,随借随与之,并叫其写借据。以八当十,加三算息。没过多久,共借资上万两。

    某日,苟、庹持借据,竟往萧民家中索还,力逼全部结清。逼迫无奈,萧民只得以钱庄抵之。

    是夜,想到自己轻浮,没有自制力,不听妻子劝告,肆意挥霍纵情,而流落于此。思来想去,羞于无脸见人,遂吃过量鸦片,准备吞烟自尽。

    姚丽眼跳不止,感觉要出大事。飞步上楼,寻找萧民。

    只见萧民,坐在一张椅子上,眼睛发直。姚丽奔上去叫了几声。

    萧民向她瞪了两眼,脸上发着青灰死色,并无丝老血痕,两眼瞳光全路,眼白也泛着灰色,嘴唇枯黄像腊,眼联深陷,颛骨突出,真是怕人。

    赵帆、石峰也走上前去叫了好几声,萧民仍不理暖。

    姚丽起初急得忘其所以,现在见家仆都已来到,反而出声大哭。

    赵帆、石峰忙一面安慰,一面问可曾请医生。姚丽说:“还没有的。”赵帆赶飞奔下楼,去请医生王贵,恰巧已经出诊,一时怕不得回来。

    又去请医生黄安,却在诊所里面,便叫赶快带了药品器具前来。

    赵帆走后,石峰主张先灌肥皂水,姚丽不肯,说肥皂水要灌坏的,万万使不得。众人乱哄哄闹着。

    这时,赵帆与黄安同到。赵帆忽然听得哭声,不由得丢下黄安往里跑。只见萧民两眼向上直泛,只见眼白,不见眼黑,手足都直伸着,似乎很痛苦样子。

    黄安即跟进屋,便问何时吞进去的,吞了多少鸦片。

    姚丽说:“吞了不到一个时辰,大约吞了这个小盒子半盒。”

    黄安说:“好的,知道。”就把皮包开了,拿出一瓶药水,叫家仆泡了三个铜元开水,渗了好几面盆,要萧民吃。

    萧民死命地犟着,不肯吃。姚丽等人齐跪了下来泣求,依旧不肯。黄安就拿出一条橡皮管道:“还是灌罢!”

    果然动了手,直泄下去,一共灌了四面盆半药水。

    萧民忽然大吐。

    这时王贵也来了,帮同救治。

    忙了两个时辰,萧民肚里才呕净,倒迷迷地睡着。

    黄安、王贵知是精神太乏了,留下两种药水,嘱咐按时给他服用,收拾皮包自去。

    姚丽因刚才灌药水时,把萧民身上泼得很潮。因是初夏,穿的熟罗夹衣,就与他换了一套纱袄裤。

    在袍衫袋里,检出一叠纸来。打开一看,却是典卖钱庄之协议。姚丽心里明白,萧民寻短见,一定是坏在这个上面。

    见是苟仁、庹踪敲了萧民之竹杠,丧了萧民之命。姚丽暗自叹息。

    萧民半夜醒来,见姚丽已睡熟,便来到后花园,自缢而亡。

    苟仁、庹踪见萧民已死,乘势掳劫萧民家资及妻妾。见姚丽美貌,苟仁说:“你跟着我,吃香的,喝辣的,保管你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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