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擅权-《乱世奇商佥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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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龙说:“你说得对。难怪有人说,商者有‘六苦’,即输纳之苦、过桥之苦、过所之苦、开江之苦、关津之苦、门岸之苦。”
两人边谈边行,至花园内,只见有九块怪石,矗立于花池旁边,大者愈丈,小者及寻,玲珑嵌空,巧穴千百。
走进一座凉亭,围着一张圆桌,坐下。家丁端上茶来。掀开茶杯盖子,一股清香扑面而来。周睿闻了一下,说:“好香!”
甄龙说,也皱起鼻孔,闻了一闻,说:“此茶是由南方贩运过来的,是挺香的。”随后又说:“以前成立商盟,那些商人,仍让我想起。周掌柜以前也参与过商盟的,必知谁能干,称得上是经商人才,请指试言之。”
周睿说:“我孤陋寡闻。”
甄龙说:“别谦虚,随便说说看。”
周睿说:“我确实不清楚。”
甄龙说:“如此谦虚,就是故意装傲。既不识人,亦闻其名。”
周睿说:“耿岘在窦州,经商有道,实力雄厚,可谓人才?”
甄龙否定:“他狂妄自傲,也算人才么?根本算不上。”
周睿说:“葛州王翽,聚集了一帮人,能者极多,文的武的都来得,如今事业有成,可算人才?”
甄龙否决,说:“王翽这人,我比较了解。昔日为盟主,众皆不服。只因胆小怕事,优柔寡断。如今虽然有成,但手长衣袖短,心有余而不足,难成气候。要说人才,他也不算。”
周睿说:“有一个人称川东四才子之一,威名四州,他就是范明,是人才了吧?”
对此,甄龙予以否认:“范明浪得虚名,并不算。”
周睿说:“萧鑫血气方刚,有本事经商,不到几年,便得以发达,可算人才?”
甄龙摇了摇头,否道:“萧鑫靠父辈起家,虽有些鬼把戏,但甚觉气势小了些。他只能算一般之才,并不算得出类拔萃之才。”
周睿说:“苗俊算是人才吗?”
甄龙否认,说:“苗俊也算不上。”
周睿说:“那丁文、马守、孟平、姜尚、毕牾等人皆如何?”
甄龙抚掌大笑,说:“此等碌碌之辈,皆算不上。”
周睿说:“这些人,都不是人才,那就不知是谁了。”
甄龙说:“所谓经商之才,是忍辱负重,胸怀大志;是强悍尚勇,忘死轻生;是刚毅果断,勇往向前;是厚重质直,豪施侠游;是以智求财,知人善任;是重诺守信,豁达坦诚。”
周睿问:“谁能当之?”
甄龙骄傲地说:“我看周围商人,只有你和我,才是真正的经商人才。”
周睿听了,正在喝茶,一口茶水,从嘴里喷涌而出,喷溅一地。然后谈定地咳了一声嗽,以手按了喉咙,说:“茶水呛住了。”
甄龙笑了,说:“喝口茶,就能呛。”
周睿一语双关地说:“茶香四溢,我体质太弱,承受不起。”
正在这时,马骉、郑戬到了。
原来二人上街逛了,回来见周睿不在,寻问家丁。家丁说被甄龙请来。慌忙来甄府打听。闻说在雨亭,只恐有闪失,便冲入来见。却见周睿与甄龙对坐喝茶,这才放心下来。
须臾,周睿辞别而归。
周睿细说前事。马、郑问是何意。周睿说:“我之所以假装读书写字,正是使甄龙知晓我胸无大志。但今日指我与他是人才,我假装呛茶水。恐甄龙生疑,故说茶香之缘。”
马、郑二人皆佩服:“兄长以巧妙之言,幸好躲过此劫。”
次日,甄龙又请周睿一叙。正谈论间,人报邓孜去探听王翽而回。甄龙召入,问之。邓孜说:“王翽把苗俊兼并了。”
甄龙震惊,急忙问道:“快说说看,怎么回事?”
邓孜说:“苗俊与王翽,翁婿商战。苗俊陷于不利之境,投靠王良,被王良设下圈套兼并资产。王翽落井下石,推了一把,将苗俊置于死地。为此,苗俊拖欠资金,致使债台高筑。于是,典卖了所有产业,仍不足抵债。苗俊穷困潦倒,曾先后使人向周掌柜、甄总求救,不意中途被王翽家丁截获。”
周睿问:“那后来呢?”
邓孜说:“后来,每日苗俊门前,债主往来,络绎不绝,逼迫还债。苗俊见没了希望,走投无路。先遣散仆人,杀死妻儿,烧毁房屋,然后悬梁自尽。”
甄龙问:“那王翽如何?”
邓孜说:“如今,王翽得势,声势甚盛。”
他喝了一口茶,稍微停了一会,继续说:“王翽表弟耿岘,骄奢淫逸,只顾自己享乐,不恤掌柜伙计,众叛亲离,其势甚微。耿岘向王翽求救。”
甄龙又问:“王翽是啥反应?”
邓孜说:“向耿岘索要绿珠,耿岘应允,并亲自送到王翽手里,意欲归附之。若二人协力,对我不利,望甄总早作打算。”
周睿听说苗俊已死,悲从中来,追念昔日帮助之恩,顿时情绪低落;又不知崔煜在哪里,实难放不下。
暗想:“不就此时,寻脱身之计,更待何时?”遂起身对甄龙说:“耿岘若投王翽,必从太元经过。我请求,至太元,把他截住。”
甄龙狡诈地说:“只是截住,不是办法。耿岘喜欢玩,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。我出银子,周掌柜你就陪他玩,让他玩物丧志。趁他空虚之际,我要把他的产业全部吃掉。”
周睿起身拜谢:“谢谢甄总,必须得听您的。”
甄龙假惺惺地说:“别谢我,要谢就谢你本家侄儿周义大东家,要他同意才行。我明日就给他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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